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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羊人幸运数字组合意义:在线测算事业运势www.jixiangqiming.vip:-从巴勒斯坦难民到诺奖得主:亚吉的故事与阿拉伯科学界“群星闪耀”愿景

adminddos 2025-10-10 16:35:03 2
属羊人幸运数字组合意义:在线测算事业运势www.jixiangqiming.vip:-从巴勒斯坦难民到诺奖得主:亚吉的故事与阿拉伯科学界“群星闪耀”愿景摘要: ...

奥马尔·亚吉  资料图

当地时间10月8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将诺贝尔化学奖授予化学家奥马尔·亚吉(Omar Yaghi)及其合作者。这位1965年出生于约旦难民营的科学家,如今站上了科学的巅峰。评委会表彰他们在网状化学领域的开创性贡献,特别是亚吉率先合成的金属有机框架(MOFs)和共价有机框架(COFs)等新材料,这些材料实现了原子级精确设计的突破。

亚吉创造的这些“分子海绵”般的晶体,开辟了一条全新的材料设计道路。他将分子单元“像乐高积木一样”连接起来,设计出具有特定功能的多孔结构。诺奖评委会在授奖词中这样评价:“他们创造的结构包含大空腔,分子可自由流通”。这为清洁能源存储、温室气体捕集等全球性难题开辟了崭新的可能,为解决能源与环境危机提供了新的技术路径。

亚吉开创的网状化学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构筑功能材料的思路,革新了科学家设计材料的方式。更重要的是,他成为首位拥有巴勒斯坦难民背景的诺奖科学家。他的获奖标志着阿拉伯世界科学力量的崛起。对于广大身处动荡与贫瘠环境的青年科学人才来说,亚吉的故事树立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榜样。

难民之子的逆袭之路

奥马尔·亚吉的童年在苦难中启程。他的父母是1948年流离失所的巴勒斯坦难民,亚吉1965年出生于约旦安曼一处拥挤的难民营。一家十几口人蜗居在父亲经营的肉铺楼上的狭小房间。屋里没有电,没有自来水,父亲只上过六年小学,母亲是文盲。

然而,正是在这样物质匮乏的环境中,幼年的亚吉对科学的热爱开始萌芽。据他回忆,少年时期经常流连于安曼的公共图书馆,被化学元素的图表深深吸引,对“分子世界”产生了痴迷。这种对未知的好奇心,成了他日后奋力改变命运的原动力。

青少年时代,亚吉迎来了命运的转机。1980年前后,中东局势依旧动荡,他的父亲意识到教育是孩子唯一的出路,便下定决心让15岁的亚吉前往美国闯荡。父亲卖掉了家中大部分积蓄,利用美国针对难民的政策为亚吉申请签证。15岁的亚吉独自一人踏上飞往纽约的航班,行李中只有一本阿英双语词典和无尽的梦想。

初到美国时,亚吉几乎听不懂英语,只能在社区学院从最基础的语言课学起。白天上课,晚上就在杂货店拎袋子、拖地板打工糊口。尽管生活清苦,他却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几年内,亚吉先后进入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完成化学本科,1985年以优异成绩毕业,又考取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攻读博士。1990年,他在名师沃尔特·克莱姆佩勒的指导下获得化学博士学位。一路走来,从社区学院的英语补习班到顶尖研究型大学的博士,亚吉用勤奋和毅力实现了教育逆袭,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命运。

掀起网状化学的革命

取得博士学位后,亚吉并未停下脚步,他很快投身于独立科研,矢志“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上世纪90年代初,年轻的亚吉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担任助理教授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像组装积木一样构建多维度分子结构。当时,化学界合成的多孔物质大多结构脆弱、用途有限。亚吉敏锐地意识到,如果能找到稳固连接无机金属和有机配体的方法,就可能打造出全新的“分子笼子”。

1995年,他在自己研究领域取得了决定性的突破成果:亚吉成功合成了世界上第一个金属有机框架材料(MOF),证明了此类材料不仅结构稳定,且内部具有永久性微孔,可以选择性吸附气体。这一发现如同火种,点燃了一个全新品类材料的诞生。此后几年,他的团队不断改进,在1999年合成了著名的三维立方体结构MOF-5,实现了MOFs真正实用化的里程碑。

亚吉将自己开创的领域命名为“网状化学”(Reticular Chemistry),意指用分子构件像网格一样织构出晶体框架。他不仅发明了MOFs,还拓展出COFs(共价有机框架)和ZIFs(沸石咪唑框架)等新体系,将有机化学与无机化学的优势融合起来。这些早期贡献奠定了他“网状化学之父”的地位。他在《科学》(Science)和《自然》(Nature)等顶尖科学期刊上连续发表系列论文,详细阐述了通过“分子构件+强键连接”来理性设计多孔晶体的理论框架。

亚吉的突破很快转化为一系列重要应用。在能源和环境领域,MOFs展现出惊人的实用价值,它们成为理想的气体储存材料。利用MOF纳米孔道,可以在低压下储存比普通气瓶多出数倍的氢气或甲烷,为清洁燃料汽车提供了新方案。在气候技术上,特定的MOF对二氧化碳有选择性亲和,可用于工业烟道气的碳捕获。

亚吉本人还创造性地将MOF应用于从空气中制水。他和合作者设计出一种被动汲水装置,利用白天的太阳能即可从仅20%甚至更低湿度的干燥空气中收集饮用水。该设备由装填了MOF晶体的箱体和顶部的太阳能加热板组成。夜间MOF从沙漠空气中吸附水汽,白天阳光加热释放出水蒸气冷凝成水滴,实现“无电耗取水”。这一创新在2017年发表于《科学》杂志,引起世界关注。凭借这一技术,亚吉于2018年荣获沙特颁发的苏尔坦亲王国际水奖,证明了MOF在缓解干旱地区水资源短缺方面的巨大潜力。

亚吉非常重视国际合作。他在中国、沙特等地推动建立联合研究中心。例如,2022年清华大学聘请亚吉为名誉教授,共同开展新能源MOF材料研究。同年他还获得迪拜“杰出阿拉伯思想奖”,与阿联酋合作推广大规模水捕集和碳捕获技术。这些举措使亚吉的科研成果加速走向全球应用,为不同国家地区解决实际问题提供了先进思路。

经过三十余年的深耕,亚吉已成为当今最具影响力的化学家之一。他也是全球“高被引科学家”榜单上的常客,并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德国科学院院士等多个学术头衔。亚吉不仅在学术上成果卓著,更培养和影响了大批青年科研人才。他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创立了全球科学联盟,在越南、沙特、日本、约旦等国建立合作研究中心,倡导“科学无国界”的理念,帮助发展中国家培育科研新生力量。

孤星般的阿拉伯科学家

尽管阿拉伯世界人才辈出,但获得诺贝尔科学类奖项的面孔却一直寥寥无几。在亚吉之前,历史上只有极少数来自阿拉伯及周边地区的科学家问鼎过诺奖。这种长期的空白并非巧合,而是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

科研投入的长期不足限制了阿拉伯国家的原始创新能力。许多中东和北非国家在20世纪末到21世纪初,科研经费投入占GDP比例常年低于0.5%,远低于全球平均水平的约2%。根据统计,整个阿拉伯世界的研发支出合计还不到世界总额的2%。经费不足导致科研基础设施薄弱、人才培养乏力,难以产生足以竞争诺奖的原创成果。

人才外流严重也是一个关键问题。由于本土机会有限,大批优秀学者选择赴欧美深造并留在海外。据数据统计,约54%阿拉伯国家赴西方留学的学生不会归国,英国医疗体系中34%的优秀医生是阿拉伯裔人士。据报道,埃及在近几十年里就流失了将近50万名拥有硕士和博士学位的人才。这种“大脑流失”现象使本土科研雪上加霜,最优秀的那批人往往首先离开。

中东地区频仍的战争与动荡对科学发展造成了毁灭性打击。高校和实验室在战火中被摧毁,科研项目被迫中断,人才或逃难他乡或困守家园无法开展工作。据一项2019年的调查,在饱受冲突的叙利亚、也门、利比亚,超过95%的研究人员表示希望能够移民他国继续工作。

然而,我们也应看到曙光。亚吉的获奖预示着新一代阿拉伯科学力量正在孕育。他的成功激励着无数身处逆境的年轻学子,让他们相信自身的努力可以改变整个学术版图。正如有人评论的,亚吉之前的阿拉伯科学家诺奖得主如同夜空孤星,而未来或许将群星闪耀。关键在于阿拉伯国家能否抓住机遇,改善科研生态,留下并培养更多像亚吉一样的人才。

用石油财富支持科学

值得欣慰的是,近年来一些富有的阿拉伯国家已经开始大力投资于科学教育和研发,希望通过“后石油时代”的战略转型,推动本地区的科技崛起。

在阿联酋等国,政府从基础教育入手培养数字时代人才。阿联酋将计算机科学列为中小学必修课程,制定了明确的编程技能培养路线。这一系列举措成效显著。调查显示,96%的阿联酋家长认可编程教育对提升孩子创造力的作用,近88%的民众认为它能带来更多就业机会。截至近期统计,约24%的阿联酋公民具备编写计算机程序的能力,这一比例在全球名列前茅。

政府还投入巨资强化师资和设备,2023-2024年阿联酋在信息与通信技术教育方面的预算高达55亿美元。可以说,海湾国家正以空前的力度培养本土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人才,缩小与发达国家的教育差距。

石油财富为阿拉伯国家打造世界级研究机构提供了充足的资金。从海湾到北非,一批科学高地正在崛起。卡塔尔出资邀请美国常春藤名校合作,于2001年在多哈成立了威尔康奈尔医学中心(WCM-Q),这是首所在中东建立的美国医学院分校。该校完全按照美国医学教育标准运作,培养出本地第一批获得美式医学博士学位的学生,为区域医疗科研奠定了基础。同样在卡塔尔,由政府主导的卡塔尔计算研究院、生物医学院等机构也聚集了全球人才。

在阿联酋,马斯达尔科学与技术研究院(并入现今的哈利法大学)坐落于号称世界首个零碳城市的马斯达尔城,重点研究可再生能源与沙漠农业技术等课题。马斯达尔城还建成了中东最大的光伏太阳能发电基地之一,为科研和实践提供了试验场。

沙特阿拉伯则更是投入重金建立顶尖大学。2009年创立的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KAUST)一次性注资超百亿美元,校园设施和科研经费极为优渥。短短数年内,KAUST从全球延揽了大批知名教授。KAUST还聘请诺奖得主担任顾问,营造出国际一流的学术环境。如今KAUST在材料科学、计算机、生物工程等领域产出颇丰,多项研究进入全球前沿行列。这些“本土硅谷”式的科研中心,为阿拉伯世界孕育原创科技成果搭建了重要平台。

除了硬件和机构建设,海湾国家也非常注重激发全民创新活力。阿联酋副总统兼迪拜酋长谢赫·穆罕默德在2017年启动了著名的“百万阿拉伯编程师”计划,面向全体阿拉伯青年免费教授编程技能。该项目在五年内举办了超过7.6万场线上线下培训,累计为来自80个国家的100万名学员提供了编程课程。最终选拔出的优秀学员还能获得奖学金深造,形成了辐射整个阿拉伯世界的数字人才网络。

沙特、卡塔尔等国也推出各自的人才奖和科研基金,吸引海外杰出科学家来本国讲学或建立实验室。沙特的NEOM未来城计划斥资5000亿美元在红海边建设高科技新城,被称为沙漠中的“硅谷”。其中规划了多所研究院和企业研发中心,旨在集聚全球最聪明的大脑共同攻关前沿技术。

随着这些举措展开,越来越多曾在西方工作的阿拉伯科学家选择回流或以兼职方式参与本地区项目,实现“反向脑流”。海湾国家正试图通过高薪和卓越科研环境,把流散在外的阿拉伯英才重新吸引回来,为本土科技振兴服务。

总体而言,阿拉伯世界正处在科学奋起直追的关键时期。当前中东地区人口结构中青年比例高于60%,又逢信息革命的浪潮,这正是激发创新的理想土壤。如果教育改革和科研投入能够持续,制度层面保障思想和学术的自由,阿拉伯国家有望在21世纪中叶迎来一场科学腾飞,为人类知识版图增添新的亮色。

结语: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

从约旦沙漠难民营的小男孩到站在斯德哥尔摩领奖台上的科学巨擘,奥马尔·亚吉的人生堪称传奇。他的故事证明,个人的奋斗可以突破环境的樊篱,科学梦想终能照进现实。亚吉从未忘记自己的出身,在获奖后接受采访时他说:“我的工作属于全人类,但我的故事始于难民营——正是那里的困境教会了我,坚持和探索的意义。”

对于整个阿拉伯世界而言,亚吉获得诺奖不仅是个人荣誉,更象征着一种希望。那就是科学精神可以在任何土地上开花结果。展望未来,阿拉伯国家若要在诺奖榜上不断涌现新的名字,还需继续夯实自身的科研文化基础。这意味着从“器物引进”转向“原创培育”,不再仅仅砸钱购买先进仪器,而是培养本土科学共同体,让青年一代敢于提出原创性的科学问题并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时需要营造鼓励自由探索、宽容失败的学术氛围,减少过度的官僚和功利干预。挑战不小,但机遇同样巨大。广大的阿拉伯青年正快速融入数字时代,他们思维活跃、胸怀抱负,一旦给予支持和方向,完全可能孕育出下一批引领世界的科学先锋。

人类文明的长河中,不同民族和地区的智慧共同汇聚,才形成了今日全球科学的浩瀚星空。科学无国界,其真理性对任何种族和文化一视同仁。但科学家有祖国,他们的成长离不开故土的滋养,他们的成就也能极大振奋民族的自信心。当沙漠中的汲水设备与斯德哥尔摩的奖章交相辉映,科学终于跨越了种族与疆域,成为文明最公平的语言。

亚吉的成就属于全世界,也为阿拉伯世界点亮了一束璀璨的光芒。相信在这束光的照耀下,未来会有更多的年轻人踏上科学征途,为人类共同的进步贡献智慧,也为自己的祖国赢得新的荣耀。

(朱兆一,北大汇丰商学院智库中东研究所执行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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